五太太静静看着她,半晌,双手突然捂住嘴,眼泪像是断裂的珍珠项链,大哭起来。

程伟迟疑着抬手,轻轻为她抹去眼泪。

“父亲去世时对我说,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我……大概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如果你能看到,麻烦在梦里告诉我。”

“少放屁,二十来岁说什么蠢话。”

大帅打断她的遗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出入大帅府的玉牌,扔到桌子上。

“这是关押劳工的地址和倭人守卫的换岗时间,明天午时之后,人货两清,他们发生了什么就不归我管了,你……你想要得到这些,就跟我睡一觉。”

怎么还在想这件事……

五太太有些想呕,但想到程伟宁死也要弄到这些,又替她心动:“好妹妹,你,你忍一忍?”

不等程伟作出反应,大帅突然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整个人趴上桌子,下一秒,发出震天动地的鼾声。

“大,大帅?”

五姨太被吓了一跳,伸手推推他。

“叫不醒的,他醉死了。”

程伟脸上没有一点意外,她拿起桌上的玉牌和信纸,装进自己精致的手提袋中,对着五姨太屋里的镜子整了整头发。

五姨太刚刚还哭着听她说遗言,见状傻在当场:“你,他,他?你知道他不会杀你?”

程伟:“如果不是他还有点良知,我也不会浪费口舌说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