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想,何必再用药续命,安乐死,没有痛苦地死去分明是他最好的结局。”
席同点头:“嗯嗯。”
“但是我妈不同意。”
席同:“为什么?”
“她说,她不知道奶油心里想什么,她是他的朋友,家人,没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她说了很多,什么生命是最珍贵的东西,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不能随意剥夺,什么如果最后能治好,那我们就是断送了奶油的机会……很圣母,是不是?”
青年闭了闭眼睛:“我当时气死了,和她大吵一架。”
席同:“最后她说服您了?”
“她用家长的强权压迫我。”
楚清筠压低眉眼:“狗不是人,又没有人权,他是我的东西,我想让我的东西少遭受点痛苦,有什么错?她要把他当人,怎么不给他办个户口,送他上学?”
席同左右看看,见没有人在附近听到,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楚清筠是要缅怀楚女士,谁想到竟然是想起来生气的事情。
这种触及社会争议较大的敏感话题,不能随意地从艺人的口中说出。
“但……最后的日子,我还是有些庆幸。”
席同:“庆幸什么呢?”
“庆幸我们努力了,没有轻易决定他的去留,让他多在世上活了半年。”
席同:“唉。”
“有那种很贵的止痛针,那半年,我们带他去了很多地方,把他以前喜欢的东西都买了下来,我想,可能奶油的情况,并不是那么急迫地需要安乐死,我差点杀了他。”
席同:“你也是关心则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