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林终于有些不悦与不耐烦的情绪。
“我得好好查查这人的底细,才敢把母亲的病交给他治。”
温淮低声对父亲说。
“有什么可查的?你觉得为父是傻子?自然不能完全相信,只是叫他在你母亲的胳膊上先涂抹一点试试,这个时候,死马也得当活马医!”
“你带的这个就能多好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哼。”
温淮不免有些迟疑,他却拂袖一挥,转身看向韩大夫:
“大师,您消好食,咱们便开始吧。”
那老家伙扶着一根破木棍起身,故作姿态地点点头往内室去。
温淮看了眼梁越,后者下巴动动往屋里挑了下。
小侯爷会意,便领着宇文源走了进去。
韩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与他外貌不大相符的白瓷瓶,用指头挖出点,敷在大长公主手臂的疮上。
温淮绕过人群,这才看到那可怖的伤病。
母亲原本白皙无瑕的皮肤,此刻却长满带着水泡的黄疮。
老头拿烧红的针,刺穿顶端的泡,用沾湿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脓水。
赵妧眉头紧蹙,使劲咬着嘴里的布。
青绿色的药膏铺上厚厚的一层,再用丝绢包裹起来。
“谨记不可沾水,两日后我会来换一次药,到时应当就缓解不少,换药后顶多再有个三四日,这半边的胳膊便能痊愈,不留疤痕。”
“多谢大师!”
温徵林连连点头,双手合十冲着他晃两下。
温淮却扭头小声问宇文源:
“如何?”
“我能闻出荆芥、防风、白芷几味药材,的确是治疮病的,但味道有点奇怪,应当还有些旁的新鲜草药,估计是野路子。”
宇文源低头说道,可是顾忌梁越在外头盯着,便不敢凑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