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深藏不露,书法造诣堪比王右将军。”
“你少贫嘴。”
温淮虽是这样说,却也笑了出来,随手丢给他一只橘子。
梁越坐下来给他剥橘子皮,貌似不经意地说道:
“大长公主嫡长女于三月份启程前往吐蕃,年后就将举行册封,正式成为平月公主,至于嫡次女,杜绍的侄子已经准备上门提亲了。”
“还真跟你料想的差不多。”
温淮就着他的手指吃掉一瓣橘子,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迸射开来,不由得蹙紧眉头,摆了摆手。
梁越连忙拿碟子接住他吐出来的东西倒掉,把茶水递上去叫他漱漱口。
他将剩下的橘子抱在皮里拢了拢,起身搁在炉子的网罩上:
“烤一会儿还能甜一点,还有生板栗和芋头,都放上来烤烤,晚上配着茶吃,好守岁。”
只是到了半夜,却没想他们并不能如此安稳。
用过晚膳,温淮特意留着肚子,迫不及待地去够架子上炸开壳的栗子,结果不出所料被烫得缩回手。
“傻了不是?直接用手碰?”
梁越拿过软垫铺在地上,抱着他坐好,拿出个木头夹子来,捡进一只不算大的黄釉莲瓣盘里。
“好了好了,别都弄出来,待会儿又冷掉了。”
他嚼着腮帮子里的栗子仁,不如裹了糖的口味浓烈,却是丝丝淡淡的清甜,有股炙烤出来的香。
他透过窗户瞧见外头的鞭炮和天上时不时绽开的烟花,有种异样的感觉。
物是人非,多年前的相同时刻,他绝对想象不到自己会在除夕夜,待在别人的家里。
或者,他应该说,现在的汝南王府才是他的家。
这里有他亲手题写的春联,也有他喂养的小狸奴。
不多时,却有人闯进来,打破此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