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了。”
泪水止不住地凿在男人手心。
“我连爹娘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家。”
“你有我。”
梁越慌张无度地给他抹眼泪,可那金豆子连串往下掉,他便只得小心翼翼地捂着他的脸——
“这就是咱们的家,你的家,你想哭便哭,想砸就砸。”
温淮放声大哭,把床榻上摆了一圈的软枕挨个使劲砸下去,埋进他怀里用力捶了几下子。
“别把手打疼了,用这个。”
梁越从床边的小木匣子里寻出一个敲腿的按摩锤,塞到他手里。
温淮却一把将那玩意再次投掷在地面。
哐啷——
好像打倒了什么架子。
外头守夜的婢女仔细听了听才开口:
“殿下,出了何事?”
“无妨。”
汝南王应道,看见怀里脸上泪水阑干的人,又下令:
“去吩咐小厨房做一碗蛋羹来,口味清淡些。”
“是。”
“没事了,没事了……还想砸别的么?”
梁越抚拍他的臂膀。
“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只是觉得我这个孩子已经废了,想再找一枚棋子,就算那个温昭不是真正亲生,他们也会照常培养。”
“况且他还是个秀才,如若考取了功名,借着大长公主府,定能平步青云。”
“是我太没用了吗?是吗?”
温淮神情呆滞,嘴唇蠕动着持续嘀咕。
“若真像英国公所说,药膏需要那人参与才能成,现今就不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