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不含一丝一毫对她身份的打探,仅仅是个善意的提醒。
李婧冉轻轻眨了下眼,伸手接过:“多谢。”
她边道谢,边摸索着要将这小巧的五色赤丹别在发髻上,但却因没有铜镜而分外不便。
“你帮我......”李婧冉下意识开了口,本想让许钰林帮她戴花,话说出口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男子帮女子簪花,这似乎总是含着一丝超越纯洁交情的意思。
许钰林听到了她的话,却只微敛着眼睑并未出声,只安静地站在那昏暗的光影处。
两人站的位置很巧妙,宫墙恰到好处地在雪地中投下了个明暗交错的分割线,李婧冉站在分割线外头的明亮光线里,而许钰林恰好站在被宫墙遮去了光线的阴影中。
她从亮处看不分明他面上的神情,而他自暗处瞧她却只觉她耀眼得刺目。
李婧冉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被埋在了纷落的大雪中,两人在那一瞬都静默片刻,只余穿巷风掠过雪地的声响。
须臾,李婧冉才挪开视线,侧身对不远处整理着马车脚凳的银药道:“银药,帮本宫簪个花。”
银药应了声,几步走过来后,飞快略了眼立于风雪的许钰林,却也很乖觉地什么都没问,把茶花细细插在李婧冉鬓边。
李婧冉抚了下娇艳的花瓣,抬眸瞧了眼许钰林,色泽潋滟的花瓣衬得她艳若桃李,眼波流转间是如此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