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是他的亲人,他却如同一个陌生的外人般,对自己弟弟道了声哀。
何其讽刺。
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也不过是个被剥夺了七情六欲的可怜人。
若换成旁人,哪怕脾气再好,听到他这话都难免会怀怨,许钰林却连唇角的笑意都没变。
他淡然地再次开口,口吻婉转地主动问道:“阿兄今日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听我说家中的事吧?”
裴宁辞静默片刻,终于步入了正题。
他直视许钰林,对他道:“阿钰,我要你做我在华淑长公主身边的暗探。”
在长公主府再次相遇时,裴宁辞却发现他这幼弟越来越像他。
衣着打扮,言行举止,他在不着痕迹地模仿着他。
许钰林却分外坦然:“不只是茶。”
他示意了下自己身上的白衣,对裴宁辞道:“白袍也是阿兄喜欢的,不是吗?”
裴宁辞定定看他片刻,心底升腾的古怪情绪令他禁不住问了句:“为何?”
许钰林静静回视着他,不卑不亢道:“长公主喜欢阿兄,我自是要学着阿兄的模样,取悦她。”
每个字都像是扔进湖泊里的石子,在裴宁辞心里惊起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