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向来是个心软的人,他既然都求她了,她自然会顺着他的意。
他跪在她的脚边,她坐在床沿,左手肘压在自己的膝头,眼尾轻勾了下,另一只手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沿着他散开的衣领往里。
涂着蔻丹的艳红指甲在他冷白的皮肤处不轻不重地留下了一道道红痕,介于享受和痛苦之间。
瞧那划痕的艳红程度,应当是疼痛更多。
裴宁辞向来更注重精神层面的获取和赠予,他很难从身体上的感官获得极其强烈的疼痛或欢愉,此刻却在逼着他自己去感受她带给他的疼。
他听不见,却在尽力地回忆着先前她喜欢的方式,呼吸声低低,像是在强迫他自己将疼痛与他心中的耻辱和厌恶相结合,一同转化为虚伪的奉承。
裴宁辞伪装得并不高超,最起码李婧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恨意。
她笑意浅淡,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意,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他的脸庞。
从她自上而下的角度,恰好能瞧见裴宁辞乌黑的长发,和半掩的俊美眉眼,腰肢格外纤细。
李婧冉指腹轻轻按了下,便瞧见他好似跪不住一般朝她倒来,乌发凌乱地伏在她的膝头,微启薄唇轻轻喘息着。
演技拙劣得紧,可她喜欢。
他好恨她啊,可又得照着她欢喜的方式,喘息、轻颤、表现出动情的模样。
真浪啊,她的大祭司。
李婧冉掐着裴宁辞的下巴迫他抬脸,目光落在他左脸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