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不少人已是脸颊绯红,年迈些的已起身请辞,萧恒皆是应允。年轻的则继续攀谈交人情晓事故。
萧铭颤颤巍巍起身,以酒力不胜懒得折腾,要入从前的宫殿,她走后不多时,萧恒起身暂离。
察觉姑母和叔父都离席时,已是一刻钟以后,萧岚没有饮酒,精神清明,知晓二人有话要诉,可担忧姑母和叔父生不快。姐弟数年未叙,今日又是团圆日,不宜不欢而散,她便寻出去。
出了灵霄阁,萧岚往附近的高台走。花林葱郁,皎月落了满园的银霜,夜风瑟瑟,送来熟悉却并非姑母的女声。
“你可出了好大的风头!”
萧岚驻足,脚步一转闪近附近的墙后。
“既是你兄长的著的诗,自由他来译释,且公主问你兄长,你急于表现安的是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温檐厉色质问,眸中怨毒的刀恨不得将眼前的庶子扎成肉泥。
驸马长身而立,风姿绰约,清冷楚楚,秋风卷着袍角起起落落,孤寂无援。温檐发作了好一会儿,驸马静默地像是月下的投影,脸色隐入深不见底的黑洞,习惯的仿若是家常便饭。
看着那道劲瘦挺拔如松的长影,萧岚心底泛酸,苦涩似一只手,捏住她五脏六腑,稍加用力便觉得窒息。
等温檐不再呵斥时,魏瑾才淡淡地开口,“母亲想多了,儿不过替一时失语的兄长解围罢了。何况……”他顿了顿,缓缓侧眸瞥,意味深长:“儿同自己的妻子解说,能有何居心?”
妻子二字格外刺耳,不受裹胁的眼神在被黑夜藏匿了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