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芍药,一枝着雨消残、薄艳温凉的病芍药。
那目光只是浮光掠影般在钟瑾脸上停了一瞬,随即移开,转而望向禁卫头领。
“出什么事了?”他问。
头领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这家店里的伙计?”
这样的人怎么想也不能是店里的伙计,但其余的客人早就有眼力见地逃走了,对方却不知为何留了下来。
钟瑾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对方是什么时候进店的,如果他看到了,印象理应格外深刻才对。
那人已经悠悠走下了台阶,道:“我在这家店定了几匹布,约定今日来取,刚刚这位伙计就是去库房帮我取货的。”
“这其间有什么误会么,”他微微一笑,“大人?”
头领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你说他是帮你去拿货?我凭什么相信你?”
沉甸甸压在脖子边的刀口一松,钟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寒光一闪,刀刃冷冷指向了那位客人。
“万一你与他是同伙呢?”头领冷笑道,“按摄政王的命令,我现在就可以按叛逆之罪杀了你们!”
钟瑾捏了一把汗,他见识过这附近禁卫的蛮横,杀人的事是真的能做出来的!
然而被刀指着的人却只是笑了笑,这笑容不带有任何意味,却让气势汹汹的禁卫头领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虚。
“大人一口一个摄政王,可我记得,按大秦律法,无论有罪之人,或是嫌疑之人,均要交予各地廷尉府处置,不可越级私自处刑。”他轻声道,“大人如此行事,便形同昭告天下,摄政王罔顾律法。这样,是打算坏了摄政王的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