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一下下吻着她的脊背, 抚摸着她的头发,允欢忽然想起了什么睁眼问:“泊哥儿是先太子的孩子对吗?”
隋衡手一顿, 声音淡淡:“是。”他不意外允欢会知晓,周允申也必定会告知事实, 允欢犹豫了一番问:“你能跟我说说我大姐姐的事吗?”
隋衡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的脊背, 叹气:“那些时日, 朝中大乱,我事物繁忙,虽然安排了许多侍女照顾,但仍旧提不起精神来, 饭食也吃的很少, 夜晚时常听到屋内隐隐有哭泣声,后来你母亲和父亲来看了她许多次, 才渐渐好了起来, 但仍旧时好时坏, 那一年, 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是看顾,真正的心结却无法解开, 生产那日, 她早产了, 而我恰恰不在,待回来时人已经不行了。”说到此隋衡眉眼凝了起来。
允欢已经开始抹泪了,想不到她大姐姐过的如此苦,隋衡声音隐了下去,他踌躇几许:“你会怪我吗?”
允欢一愣,不明所以的抬头,隋衡鼻尖抵着她鼻尖:“我没有做到我答应的事。”,周允申一直心结难解他很理解,只是怕说了后允欢也会怀有芥蒂。
允欢卷着头发想了想:“哥哥,你已经尽力了,世事无常,我不能把大姐姐的离开归结到你的身上,对你不公平。”她小声说,双眸湿漉漉的,盯得人心里软软的。
隋衡抱紧了她,埋在她的脖颈间,这一俯身,眼前闪过一片暗红色,允欢登时微微起身看了过去,隋衡察觉到了她的动静:“怎么了?”
允欢摸着他的后背,那上面是一大片已经结痂的鞭痕,方才隋衡遮掩着,她并未看到,衣衫滑落了几分后才露了出来,可想而知,隋衡在燕王手里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疼不疼啊,哥哥。”允欢语气含着哭腔,心疼的呼了呼气,吓得她收起了手不敢再碰隋衡,隋衡又穿起了衣衫:“已经好了,不疼了。” 随即他顿了顿,对上了允欢泪汪汪的视线,沉默的背了过去,褪去了衣衫,露出了一整片后背,鞭痕纵横交错,有的已经愈合,有的还在结痂,有的翻出了皮肉,异常狰狞,瞧得允欢心惊胆战。
“我给你涂药。”说着她就要下床趿着鞋子去翻药膏,却被隋衡拦腰抱住凑在耳边:“真的没事了。”嗓音黏黏,气息灼热,允欢却面无表情的转身推开了他,木着脸去找了药匣子,拿出了金疮药。
隋衡无奈,闭上了嘴,转身趴在榻上乖乖涂药,冰凉的药膏在背后涂开,鞭痕最集中在腰部,也下手之人心狠手辣,瞅准了人的腰部鞭笞,痕迹往下走,没入了松垮的亵裤里,允欢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了那紧绷的浑圆上。
趁着隋衡半阖着眼,她蠢蠢欲动的抬起了手,心里恶劣异常,满心都是方才他打自己的那一幕,此时简直是报仇的好时机呐,她不再犹豫。
啪,屋内回荡着响亮的一声,允欢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总算报了方才欺负她的仇,不得不说,手感真好,有些弹性,还很翘,允欢打的极为刁钻,并非是拍,而是扇,这一下叫隋衡错愕无比,一时愣在原地半响未动。
随即慢慢反应过来,绯意泛上了耳根,堂堂清冷矜贵、高山仰止的左都御史大人,竟被自己的小夫人拍了一巴掌,这是传出去也会成为京城趣闻、七天七夜都不绝于耳的那种。
允欢美滋滋的继续涂药,却被隋衡抓住了手腕,允欢警惕问:“莫非你这般小气?”
隋衡气笑了,翻起身来把人压在床榻上,墨发倾泄而下:“礼尚往来才好。”
允欢却挣扎了起来:“不行不行,你不讲道理,方才还欺负我。”,隋衡的大腿横亘在她的腰间,叫她不能动弹一下,气得她脸都红了。
“心眼忒小,不就是拍了一下屁股,这般跳脚。”允欢嘟囔,手又摸到他腰间捏了一把。
隋衡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半月未见,这小姑娘怎么变得这般大胆,又是盛气凌人又是拍他屁股,看来是放出了府,玩儿疯了罢,也许是周允申在,给了她撑起来的胆子。
思及此,他眼眸柔软了几分,把人松开,就着药味儿接了个轻柔的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晚饭时候,二人迟迟未去吃饭,周云申大喇喇的派人催了好几次,屋门敲得震天响,才把二人催了出来。
“款儿真大,还得人去请呐。”周允申支着一条腿,斜斜看着,嘴忍不住损一句,允欢颠颠跑过去坐在他身侧,抱着他的胳膊:“谢谢二哥。”
周允申抖了抖胳膊,装作凶恶:“干嘛。”
隋衡换了身衣袍,身上若有似无的药味儿叫裴琛侧目:“伤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