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奎本来想问雍凤凌就不怕被人一锅端了吗?但见雍凤凌运筹帷幄的样子,他自知脑子笨,不够聪明,只能雍少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
门外有人敲门,聂奎打开门,穿着燕尾服的何世光满脸都是笑。
“雍先在里面吗?”
聂奎点了点头,让何世光进去,他则走了出去,拿出对讲机,喊了几个人下去护送钻石上来。
“雍先生对今晚的安排还满意吧?”何世光走到雍凤凌面前,带笑问。
雍凤凌抬起头,目光莫测地反问一句:“何老板还满意吧?”
何世光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今晚的酒会是特地为雍先生办的,雍先生的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是么?”雍凤凌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手指将旁边的一叠资料拿起来,扔在茶几上。“你自已看吧。”
何世光不明所以,弯下腰把茶几上的厚达几十页的资料拿起来。
还没有站直,何世光在看到资料上面的第一页时,脸色就微微地变了。
连忙翻到下一页、三页四页,何世光额头上渐渐地渗出细汗,后背也逐渐地被冷汗打湿。
手上的资料,就是本市人都不一定能查得到,雍先生是怎么查出来的?
何世光的脚一下子就软了,坐倒在地上,冷汗从额头划落到下巴上,落到地下。“雍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我的意思?”雍凤凌微微弯了下腰,目光如利刃地盯着地下的何世光,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压迫气势,“地下赌场、贩卖文物,哦,还帮着将来路不明的资金洗白?何世光干过的事情不少哪。”
“雍先生、我、人在道上混,我也是迫不得己的。”何世光心头一片慌乱,他怎么就想不明白雍凤凌是怎么将他的底细查得这么清楚的。他明明藏得很深,所有人都以为他转正道上走了……
雍凤凌冷冷地看了何世光几眼,复又靠回椅背上,添了几分慵懒。“你私底下干的那些事,本来我是懒得理会的。但,你借着我的酒会,在暗底下做些不得光的事,何老板,你这人不地道。”
“没、没有。”何世光下意识地否认。
“看来何老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汉省那位叫谭爷的人,是你邀请过来吧?”
何世光一听,哪还不知道他连底裤都藏不住了。
那位谭爷,的确是他请来的,他手头上有一些来历不正的古董,想转手给谭爷。
“雍少,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我对不起你,我……”
“行了。”雍凤凌略见不耐地抬了抬手,“我只是个做生意的,管不着你,也不想管你的事,但在我的地盘上,我希望何老板注意分寸。”
何世光听这意思,雍先生不会去告发他,也不会拿这些资料来威胁他?心中初定,他的确是想趁着今晚,私下悄悄跟谭爷做点生意的,现在看来,天大地大,都得出了林公馆再说。
“那,雍先生,我先出去了。”何世光悄悄瞥了雍凤凌一眼,把那些资料都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