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陶白歌将铁片放在了衣兜中,继续往前走。
石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陶白歌,问:“你说的是真的呀?明明那么丑,你要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我给你做个好看的。”
陶白歌没理,他只得追上去,皱眉道:“雪山里经常冻死人,这个小铁片说不定是哪位死者的遗物,你带在身上也不嫌晦气。”
“有什么可晦气的?”
他们终于来到一条岔路,不过那条路与脚下这条不在一个平面上,两条路之间差了两米高。
被雪冻住的土很滑,人踩在上面不好跳远,所以只得借助外力。撬刀这时不好用,陶白歌便将自己的长刀插进土里,脚下一蹬翻了上去,上面的风果然小了许多,至少她能行动自如了。
陶白歌回头对石头道:“你觉得晦气,不过是因为死者是旁人,殊不知,这块铁片对于死者的亲人来说,可能是唯一的慰籍,这样来看,你还觉得晦气吗?”
她站在上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含笑地看着石头,她的眼中带着追思,这世间最纯粹的感情,这样的笑容,即便在风雪里也美得无法言说。
石头愣在了原地,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人在村子里展现过这种笑容。
自他诞生以来,听的最多的话就是“晦气”“都怪……不然”“活该,没什么用”这些话。
没有人告诉他,原来死者的东西也可以称为救赎和慰籍。
他呆呆地看着陶白歌,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一蹦一蹦的要跳出胸腔,时刻保持警惕的他,竟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不知所措,他连怎么自然地站在陶白歌面前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