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判将梅全的资料反复看过之后,还是保持了一份警惕:“由梅全经手的业务全都很重要,和国际警察那边提供给我们的几起恶性竞争事件都有重合,包括这次地皮案,厉权之所以把这些项目都交给梅全,不可能仅仅因为信任。”
全体人员都重新打起了精神。
游判说:“信息科继续调查梅全,看是否有哪里被我们忽略了,或者他们用了某种巧妙的方法掩盖罪行,现在依然要把梅全当成一个重要线索。”
将工作分配一番,散会,游判和同事工作一天后踩着夕阳回家。路上他一直琢磨着案情,梅全这条线索虚虚实实,既不能完全推翻,也没有明朗的结果,这种明晃晃飘在眼前却怎么也握不住的感觉让游判十分暴躁。
恍恍惚惚地进了家门,第一眼习惯性地看向挨着阳台的书案。迟寄没在桌边,他很好奇,迟寄不写字的时候是很少的。
“迟寄?”换鞋进屋,将买回的东西搁在茶几上,他先去客房看了眼,迟寄并不在,只好又退回客厅,接着,他在书案边的地板上找到了迟寄。
那人挨着桌脚,背对着他跪坐地面,薄薄的一片背脊微弓,双手不知在做什么,用力时,耸出像蝴蝶翅膀般的肩胛骨。
“在做什么?”
游判走向他,扣住肩膀把人掰过来,陡然一惊。
迟寄竟然在往自己的嘴里塞纸,白色纸张撑满了他的口腔,看起来已经到喉头堵住了气管,他的呼吸艰难又粗重,脸色苍白,眼尾留着一点痛苦的水渍。他的双手还放在嘴边试图继续把那团纸往口腔里推。
“你在干什么!”游判大惊,一把捏住他下巴,迫使他张嘴抬头,将那团纸掏出,迟寄随即爆发咳嗽。
游判愤怒地扔掉纸团,钳住他的下巴逼视道:“疯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迟寄稳住呼吸,眼睛里是很清澈的坦然:“没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