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终究只好亲自把楚连墨扶回了房间。

“阿筠……阿筠……”楚连墨口中还一直喃喃地叫着。

这个“阿筠”,怎么听都不是在叫周筠。

齐萧筠心头起了些异样的感觉——最初他觉得他在楚连墨心中应该没多少分量,后来欣慰于楚连墨是真心视他为知己。可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仿佛楚连墨并不仅仅是把他当作朋友。

这个问题,齐萧筠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当天只是喂楚连墨喝了醒酒汤,在其安静陷入沉睡之后就偷偷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不能招惹他啊?”楚天麟的声音打断了齐萧筠的回忆。

齐萧筠有些哭笑不得地注视着这个傻孩子。

他是真的完全没想到过,他和他父亲之前遭受的所有痛苦,都是楚连墨精心设计出来的。

“因为他脾气很大。有时候连我也不敢招惹他。”

“对对,”楚云轩在旁附和道,“父王很凶的。”

他这么说的根据是,楚连墨在功课方面对他很严,有时候他课文一句话没背对就要拿戒尺打他的手心。

“唔……”楚天麟注视着楚云轩,却反而觉得现在的他开朗了许多。因为,他之前在德王府是绝对不敢说“父王很凶”这种话的。

“那你说说,四皇叔和我爹爹哪个对你更凶?”

“……”楚云轩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楚威德对他那不叫凶,叫苛责,有时候甚至是因为心情胡乱责罚。

而这种事在楚连墨那里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他的责罚也总是很有分寸,不会给楚云轩的身心造成严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