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家事不太好掺和,叶尤州上岸后施了个清洁术,边走边将藕人倒过来倒着水。
藕人倒挂着,双手紧紧扒着叶尤州的手,它捏着鼻子,摆头甩了甩着脸上的水。
有几滴水珠溅到了叶尤州袖上,叶尤州毫无察觉,他正空无地看着某处,有些出神。
刚刚那个剑张弩拔的气氛,但凡有点眼见的人都不会去打扰。但叶尤州没想到师弟和他爹的关系会如此冰封,说是仇人相见也不为过。
而且,龙主说的带走温星河是怎么回事?师弟他娘根本没死,而是被带走了?
不对,若是温星河没死,这么多年来,定然不会对师弟不闻不问。所以……师弟他娘应当是身陨了,那龙主带走的是什么?
莫非是温星河的遗体?
这就有些重口了……难怪师弟要说他爹恶心。
师弟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是想让他娘入土为安,而为爱痴狂的龙主全然不顾他的意愿,带走了他娘的遗体。按照这样的发展,说不定龙主还在上界备了口冰棺,日日相守,千方百计、四处搜寻魂魄,试图复活对方。
叶尤州被自己脑补的一阵恶寒,手上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他低头。
小藕人攀着他的手翻了个跟斗,虚脱似的趴在他手背上。对上他的目光,小藕人背过身子,赌气似的不看他。
方才在礁石那儿时,这藕人先是被师弟扔在了一旁,他被水云捎走时,它又是紧追不舍地跟在水云后面追他,猛灌了好几口水。
它头顶那几根白毛还滴着水,耷在一块,在风中一晃一晃的,莫名有几分寂寥萧索,浑身上下都写着“快来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