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牙齿里藏药自杀的,绝不会是一般刺客。这些时日混入青衣军,还能顶替他人身份不被她察觉……只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薛周殷见她迟迟不动,问:“还有什么不对?”

司青衡收手,站起身。

“把他衣服剥了。”她对薛周殷道。

“???”薛周殷瞪眼。

“……?”长孙蛮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司青衡“啧”了一声,一脚踢在铁头背上,“我说,把这人的衣服脱下来。这是个死士,他身上一定留有主家印记。”

话落,她似想起什么,又描补一句:“对,你家主子受伤,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

一听这话薛周殷瞬间没了不满。

他立刻捞起人,手脚麻利地剥光上衣。

等手移到袴腿时,司青衡慢悠悠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她的目光从头颈一路往下,除了几处伤疤经年悠久,倒没别的东西。

司青衡俯身,眉毛压得有些低。

“把人翻过来。”她吩咐道。

离得近,薛周殷视线恍然一掠,总觉得面前这人的面貌有些熟悉。

他没多想,低下头又把人翻了一面。

赫然,一枚刺青在铁头腰部乍现。

那是一只目光锐利的猎鹰。

薛周殷皱眉:“鹰……这是益州武威侯萧平的人?”

益州萧平,扬州萧守,皆是成宗的异母兄弟。按辈分来算,正是当今天子萧复的皇叔。

司青衡却突然笑了一声。

她眉眼发冷,指腹狠狠按在那只鹰眸上。霎时,那截尚算温热的尸身沁出血色。

她轻轻慢慢说:“不,这是隼。当年逢家诸子选调亲兵,嫡长子逢燮……亲自定下的主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