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打在虎口,一击落在腕骨,一击敲在手背——

处处皆是萧望舒剑招之后的罩门。

“有哪一样,不是我手把手教你的?现在,你要用我的剑术,来砍我?”

萧望舒脸色发白。

司青衡厉声:

“萧望舒,我教了你这么多,拉弓策马,排兵布阵,提刀杀人……你呢?你学会了什么?!平就殿五载春秋,魏叔丘教你修习帝王术,教你落子无悔杀伐决断。这些你又记住了么?不,你只会多疑、猜忌、一言蔽之地固执、畏首畏尾地权衡。我死如何?司氏不复又如何!十三岁初上学宫,我就告诉过你——为君者,称孤、道寡!”

“锵——”

剑鸣清脆。

萧望舒的剑怦然脱手飞出,钉入树桩。

她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唇色惨白。

“称孤道寡。”她动动唇。

萧望舒意识到——

不仅仅是出于母亲本能。她在发泄,她在怨司青衡。

“所以你宁愿一味的恨我,也不愿意出现在我面前,当面质问我一二。你就这么冷眼旁观我寻不见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扯出一个笑:“司青衡多年前就死了,是吗?”

那柄树枝依然前刺,没有停止。

与此同时,一把长刀凌空突袭。

乌金色的刀鞘狠狠一过,拦腰折断司青衡手中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