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是一日一个模样。海棠树旁的石头不算矮。临着错落日光,魏山扶微微垂头,替她绑带,却将将能与站在石头上的小姑娘齐高。

父母都是不逊常人的好颜色,两人站在一起,难免教人称一句金童玉女。

雅风暗自摇头。可惜……

收整完毕,魏山扶开始指导她如何开出第一箭。

长孙蛮向来不喜欢上课,这次也不例外。

学着学着,她突然问了一句:“那个’胥’是什么意思?”

魏山扶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长孙蛮只得再重复一遍。

魏狗却突然结结巴巴两句:“能、能有什么意思。她不是给你解释了……是蟹醢的意思。”

长孙蛮理所当然地应道:“我知道呀。我是想问,为什么你二叔送给你的弩箭上会刻这个字。”

“……”

魏狗忍了忍,低下头小声哔哔。

长孙蛮没听清:“啥?你刚说啥来着?”

“没说啥。”

小郎君立在石头下,伸出手作势抱她,“你赶紧的,我抱你下来。”

“不说清楚不下去。”

魏山扶抬头看她,眼里很是无奈。

他本来也打算要把这个字抹掉,但一想到她不学无术,许是不知深意,遂也就作罢。谁知道长孙蛮是不学无术,但十分精通吃喝玩乐。她认不得’胥’字,却听过青州蟹胥的名号。

其实魏山扶这般举措,已经让长孙蛮猜到一二。

但她仍做无知,强忍着笑意,想诱他亲口承认。

片刻。

魏山扶无奈道:“胥,是我的小字。我幼时喜食蟹醢,我母亲常唤我胥郎。”

“所以,你叫阿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