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一声惊动。塔努尔本能住嘴。

桌案上的茶杯怦然砸在地上,茶水四溢,瓷具纷飞。

萧望舒厉喝:“你是怎么知道的?!”

屋外迅速传来走动声,混着金戈铁鸣,塔努尔的冷汗“唰”得一下冒出来。

他嘭嘭磕头,哭道:“夫人,夫人,我都是实话实说啊。不是您让我说她长什么模样吗……求求您,我不想再去地牢了!”

萧望舒深深吸了口气。

她冷声,再次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塔努尔平时不太灵光的脑子突然通了。

听说中原人对女子贞洁看得极重,不像他们匈奴民风开放,兄死弟及,夫死从子。

这位夫人突然生气,难道是……

塔努尔又嘭嘭磕了几下,立表忠心:“夫人您您您您放心!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我塔努尔向天神起誓,这辈子只想娶乌维塔娜做妻子,别的女人我不会多看一眼!我遇上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没气了。是那群通人性的马儿把她驼到了兰烟山脚我家附近,她一身破破烂烂的,又是血又是泥沙。我、我本来不想救的。可是她突然醒了,拿匕首要剁我的脚,威胁我救她。”

塔努尔说起来就想哭。

他只是一个想拥有几头牛羊娶老婆的贫穷糙汉子,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跑来问他到底有何图谋。

他抹起眼泪,又道:“没办法呀,她那群马就在我家吃草,怎么赶都赶不走。我还指望用牧草换两头羊呢。正好善良的塔娜来了,我们把她背回家,塔娜给她擦拭身体,换了衣服。红蚂蚁还是塔娜夜里悄悄告诉我的呢!”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