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扶眼前一亮。
他低声欢呼道:“是我二叔他们回来了!他们从姑衍山赶回来了!”
……
林冰羽勒马停在草头坡前。
魏骁随之一停。他往后探头看看秦骇的殿后大军,浓眉拧成疙瘩:“停啥啊。前面幽州兄弟都打起来了,咱们不上赶着吃口热乎的……”
林冰羽的眼睛始终落在城墙之上。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他来了。你想喝热汤都没戏。”
“……。”糙汉子魏骁一噎。
他循着林冰羽目光往上一瞧,终于打量出什么不对劲来。
魏骁兴奋得一拍大腿:“嘿!这不老燕嘛!他怎么亲自过来了?我还以为是薛周殷那心黑的带兵过来救咱们……等会等会,那人是谁?我……”他表情顿凝,宛如不经意间吞了一只苍蝇,“草。”
林冰羽没有再说话。
只是当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向城墙,披头散发一身银铠的萧望舒侧过脸,他不由地蓦然收紧手中缰绳。
遥遥之距,那张脸与记忆中的人不断重合。
他想,如果当年再早一日赶去并州,结果会不会不同——他不会跪倒在万军尸骸前,更不会从此不见司青衡。
司青衡的死讯传来时,他不相信,萧望舒也不相信。他们派出无数人马追寻蛛丝马迹,从最初的长孙氏结亲,埋伏并州六郡暗棋,牵连甚广到逐杀洛阳刘氏……直至成宗宾天,那封血迹斑驳的卫国公手书轰然压塌了希望,以及他们迄今为止的强自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