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帐外有人巡逻,火光将士兵的影子拉得极长,像夜里张牙舞爪的凶兽。

过了一会儿,林冰羽确认了她心中所想。

他垂下眼睫,“是。司隶部消息传来后,我正带兵援军朔方,无法赶回长安。”似乎陷入沉思,“自那战告捷,匈奴退居姑衍山后,多年不扰边境。这次袭城……是早有预谋。”

长安京畿一事,鲜有人知,就连公主府的探子也被皇帝压住无法动用。逢燮能收到消息赶来,代表林冰羽也能获取情报。只是区别于火中送炭的逢燮,林冰羽困在战前无法动弹。

长孙蛮呼吸有些重。

她已经听出来这俩人对了消息后的结论——地处中原腹地的长安,也有匈奴人的眼睛。或者更直白一点说,有人正在通敌叛国。

这个消息不论是对谁来说,都是一个足够分量的重磅炸弹。更别提这片土地上,还有数万将士浴血御敌,现在无人得知他们的背后是否安全。

沸水噗噗往外冒,浇熄了炉子里的炭火,发出几声呲啦。

林冰羽率先回神,提起了另一个话头:“三年前,我派去匈奴调查的人有一点消息了。”

长孙蛮侧卧在床褥子里,一双眼睛盯着被子上的线头发呆。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干嘛,不过她娘冷静的声线似乎难掩不稳。

萧望舒问他:“是什么?”

林冰羽从怀里摸出一方丝帕,规规矩矩包得极为严实,打开后露出一个漆黑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