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泪汪汪的长孙蛮: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就该听她爹的,安安分分回屋待着,也不会被她娘拎过来梳头。正如此刻,长孙蛮已经感觉不到头发的存在,她可以想象出自己被生生拉成吊梢眼的脸。
长孙蛮面无表情地捧起铜镜。
“啪!”她连忙扣在案上。
萧望舒摆正镜子,微笑道:“不好看吗?我记得长安城里的小姑娘都喜欢这个款式。”
……您老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吧。
长孙蛮继续臭着脸,她对着镜子拨了拨垂在耳旁的银链子,发现下面还缀着一个极为别致的银鸟儿,约莫只有她指头大小,不注意还真不会看到。
长孙蛮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是阿娘的发饰吗?”
她娘充耳不闻问话,只是笑眯眯问道:“喜欢吗?”
“喜欢。”她点点头。
“喜欢就好,那这几天梳头我都给你别上去。阿蛮戴什么都好看。”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取悦了小姑娘。长孙蛮眯起眼睛,甚是自豪的挺挺胸脯,小手一挥决定原谅她娘早已过时的审美。
但答应太快,第二天长孙蛮就后悔了。她又哭唧唧坐在小胡床上,感受到她娘用尽全身力气来为她梳头。然后,长孙蛮扶着紧绷的眼角眉梢,注视着镜子里的丑小鸭,麻痹自己要学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