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葵这颗棋子被萧复废掉了,恨他吗?”

“与你无关。”她脸上恢复了漠然,单手格开他,举步往门口走去。

男人身量高大,屋里暗淡的光打在背脊。他轻而易举抓住她的手,阴影下露出一半意味不明的笑容,“万俟葵是敌是友尚难分辨。为免暴露,你不会动用洛阳城内的探子,这一点显而易见。逢燮特地递给你的消息,你猜萧复知道吗?”

他长臂一收,不容置疑地把人揽在怀里,下巴压着她如云鬓发,“万俟葵被带来洛阳行宫,这个消息连我的幽州探子都没查出来。逢燮一来……真巧。”

细玩此句,萧望舒倏然抬眼,凌厉的目光穿过空气,几乎要破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幽州没有提前探出这个消息,根本出乎她的意料,那她之前考量的那些……萧望舒不想同他深究下去。

她背对着他,有些尖锐、更有些烦躁地回道:“你的话就可信了?相比于你,逢燮是阿衡的世兄,我愿意相信——”

尾音消失在急速飞旋的视线里。她不得不攀在他肩头,背后是冰凉硌人的房柱,男人的手垫在她腿窝,指骨合拢,发狠的模样同往日里提刀杀人时没有区别。

他低低笑起来,阴影中无人窥见眉宇上戾气横生。

“萧望舒,除了司青衡,除了逢燮,你到底还有多少个旧情人。”

……

长孙蛮满脸复杂。她敢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偷听她爹娘说话,这一点姗姗来迟的秦互可以作证。

没错,在房门外才停住脚没喘口气的长孙蛮,一抬头就看见长廊那头提着药箱赶来的秦互。

她小声逼逼:“你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