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神间,厢门被人推开。长孙蛮连忙埋进了眼。

官兵皱眉,喝道:“那个人,转过身来!”

何错连忙上前解释道:“我家夫人身体不好,时常呕逆,郎君刚给她喂过药,正在整理仪容。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郎君失礼吧。”又是一包碎银塞进了官兵手里。

官兵眉目大松。他摆摆手,笑道:“老弟,不是我不近人情,实在是查得严啊。”

何错赔笑。

官兵又往里看了两眼,确实如他所说,满车都是药味儿。他转过身,又往后面巡视去了。

车门关上,长孙蛮急忙从她娘怀里拱出来。可能是躲闪不及,她一脚踩在她爹身上。男人微微撤步,双手搂住了小姑娘的背肩。

长孙蛮昂起头,看见她爹手上握着一根竹枝。似乎是之前换马车时,从路边茶肆后折来的。

她福至心灵,再往她娘头发上一瞄,确实有被碰过的凌乱。

所以……她爹这是给她娘亲自绾发了?

饶是亲眼所见,长孙蛮还是觉得不可能。她爹娘早上还剑拔弩张的,怎么可能这会儿就绾头发了。

不过再怎么说,这一茬好歹是过去了。

等马车驶过城门口,长孙蛮松口气。她转脸看向她爹,问出自己的疑惑:“阿爹,咱们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就只分成五队?要是多分点,分成十队,也不会被官兵怀疑拦下来呀。”

她爹转着指尖竹枝,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就带了五张游商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