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声吩咐其他三人出去,再问秦互:“我记得,你是出发前才补选出来的医士。”
“是,刘医士的妻子临产,他向来爱妻,不得已告假,又托我来顶上。幸好我的医术还能入眼,何统领便让我进来随行了。”
长孙无妄点头,又问:“那你来说说,冯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互再拱手,“冯远施针,不是为了救殿下,而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开的方子能吃上四天,每日在药里下一点点曼陀罗,至多五日,殿下的身体便会承受不住惊梦……冯远不想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所以施针疏通脉络,只希望殿下能多挺两日,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猝死在洛阳。”
“可他没有想到,她的身体会这般弱。”长孙无妄垂睫。
“是。殿下身体太弱,仅仅是极其微量的曼陀罗,也抵挡不住。”
秦互心思回转,他默了会儿,又道:“我刚刚也替殿下把了把脉,发现她身上的病有些特殊。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
长孙无妄眼珠倏动,凌厉盯向秦互。
……
车帘晃动,秦互提着箱笼下车。
长孙蛮连忙挣脱开王野的怀抱,提着裙摆跑过去。
她仰着头问道:“是你医治的我阿娘?她现在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秦互躬下身,双手扶住疾跑过来的小姑娘,温和笑道:“郡主不必担心,殿下只是有些疲惫,睡一觉就好了。”
长孙蛮睁圆了鹿眼,惊喜万分:“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郡主若是不信,可以进去看看。不过,”他轻轻摸了下小姑娘的头发,小声提醒道:“君侯还在里面,郡主不如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