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厢门声拉回了思绪,他抬起眼,目光一瞬锐利,而后又渐消无形。

“阿爹……”

“先上来吧。”

她连忙踩着杌子上去,她爹又道:“阿蛮,把厢门关住。”

长孙蛮依言照做。

等一切复归平静,她才忐忑着声音,问:“阿娘她到底怎么了?”

她闹出这般动静,萧望舒依然没有清醒的痕迹。

长孙无妄默然。他静了一静,而后轻声道:“应该同骊山那次差不多。不过具体的,还需要医士诊治。阿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眼色幽深,长孙蛮点头道:“我明白的。王叔已经知道了我不舒服,现在就传医士吧。”

她爹淡声朝外吩咐道:“郡主不适,速让冯远进来医治。”

车厢里还有萧望舒,公主府亲卫生疑。

王野握紧手,脸色猜疑不定,最终他轻轻摇头,道:“出发前郡主便有不适,此事我也知晓,你们不必多虑。”

医士冯远背着箱笼,快步穿过众人,进入马车。

冯远抬目细看,当即脸色微变。

林间孤鸟飞掠惊叫。他迅速低头,掩盖住脸色,“君侯。”

长孙蛮蹲在她娘身边,小脸皱成了包子。

“你过来,替她看看。”

冯远问:“君侯的意思是…长公主殿下?”

高空冷月,打在她爹雪白的颔尖上。长孙蛮听到他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