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魏山扶刚咬了口鸡腿,听到动静探头一瞧。不得了!他赶紧往案布上胡乱抹了抹手,撒开腿要跑,半道却被自己亲爹给拦下。

魏崇支起一根筷子,点了点食案,严肃道:“屁股上着火了?陛下跟前不得胡闹,坐下。”

“我要去看长孙蛮!”魏小郎君挺了挺肚子。

“你?”魏崇一手按在他脑袋上,笑得核善,“非亲非故的,凑什么热闹。”

魏山扶不服气,死命推着他爹的手,“她,她是我同窗!先生说了,学问之上首要做人,做人得关爱弱小!”

魏崇轻嗤,又摁了摁他脑袋,低低说了句:“你祖父都分不清孰强孰弱……你爹我就是弱小!赶紧坐回去,臭小子。”

国宴一时混乱起来,席间几位大臣相视摇头,迅速稳住刚离席的屁股,默默将袖笼里的奏折掩了掩。

……

等长孙蛮意识清晰时,耳旁传来她娘的呼唤:“阿蛮,阿蛮。”

长孙蛮皱了皱眉毛,眼前人影模糊,光怪陆离渐渐褪去,她细细咳嗽了两声,像一只孱弱的奶猫儿,“娘。”

这一声唤出,萧望舒发抖的手才强自稳下。她重重闭上了眼,身子发麻,后怕如潮水般悉数涌来。除了万俟葵,无人知道她扶住的长公主抖得有多厉害。

太医令章守义舒口气,取下金针。事情来得急,他就在筵席上诊治。再细细推拿几番,确认无误后才道:“殿下,郡主已无大碍了。只是伤了嗓子,最近吃食上要更为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