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侍人去往宴席。文曦扶住她,留在队伍后面慢慢往那边挪。

“你手怎么这么凉?”她摸到一手汗,有些惊讶。

长孙蛮有气无力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累得慌。”

“再忍忍,等开宴后就能回房去了。”

文曦及笄那会儿也累得够呛,但还没到长孙蛮这浑身冒汗的程度。

她想了想接下来流程是……文曦停下来,叮嘱道:“就是时间有些长,但最后一点尾巴,咬咬牙就过去了。”

如她所说,长孙蛮确实等了挺长一段时间。

萧望舒正举杯说着什么贺词,长孙蛮按规矩站在不远处的另一边儿。

这地方离一桌筵席挺近,赶巧,坐的两位小娘子是她同窗。

她们正低声说着昨日新上任的掌殿博士。说他教学严厉,动不动就拍桌唬人,满口都是整肃学风;说他重新定了学宫规矩,殿里除了笔墨纸砚一概不许带进来。她们刚进东殿时埋在墙根儿的升学酒也被他挖了出来,连同那些违禁物一并扔进了废井中。

她们唉了一声,又叹口气。一个捧着脸不满道先生为什么要走呀。另一个惋惜附和道相比之下何老头儿可是好太多啦。

长孙蛮立在那儿听了许久。

她像根不会说话的木头,静静抬头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

远处,自由的鸟儿成群飞离,逃也似的争渡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