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洛阳你那个笔友送过来的信?”

“啊……是。”长孙蛮晃了晃一页纸,一边细细看过,一边抽空回她,“上次我不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这会儿回我了。”

洛阳笔友这事,深究起来可就有些时日了。

具体时间嘛……文曦仔细算了算,估计差不多是与林滢那次通信开始这俩人就搭上线认识了。

这一年来,长孙蛮以“智者”之名,与邙上学宫笔友“小梁州”来往甚密。

文曦早已不是几年前懵懂无知的小娘子了。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事,脸上带了几分玩笑似的打量,直把沉溺读信的长孙蛮都看得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道当年是哪个人偷摸找上她,嘱托他不在长安时务必请她多帮小娘子盯着周围不安好心之人。

这般还不够,文曦绕着长孙蛮转了两圈,发间都落上不少雪花,戏谑道:“你跟你笔友交情甚笃,每次写信都能装一厚厚鼓鼓的大信封。这件事儿咱们劳苦功高的魏兵曹知道吗?”

“……我跟小梁州谈得都是私事儿,要旁人知晓做什么?再说了,这两年他不常在长安,不知道也很正常。”

长孙蛮睁眼胡咧咧的本事打小就会,可惜文曦不吃这套。她放平目光,一脸“我懂我都懂”的神色继续问道:“私事怎么还叫我每回都看见,你这是强词夺理。”

长孙蛮正色,“你不一样呀。我们之间说得是什么你还不清楚?修改律例本就常有疏漏,有你这位殿前红人在旁指导,我们肯定少走许多弯路。是吧,文大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