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日却很有些不同。

不光春娘发现了,院里最外围看门的小婢女们都瞧得一清二楚——郡主回来糕儿也不吃了,窗子外的风景也不看了,一放下书箱就坐在案前,对着那花瓶里的花发呆。

别的花也就罢了,可那是朵芍药呀!还是从上巳节那天出去后带回来的。

院里的婢女们也都不小了,上巳节的风流韵事从无断绝,她们稍稍用脑子一想想,都能猜出来郡主发呆是在做什么。

可谁也不清楚这花儿是谁送的。

除了早知长孙蛮去向的春娘。

她一边有些欣喜,一边又有些担忧。欣喜是在郡主日后姻缘或许是这天下个顶个的好,可又担忧她人还这般小,男女情事最难说清,若一朝被人有心诓骗,那……

小婢女们争相在廊下修建花枝,时不时偷偷瞄向窗内,窥见黄梨木案上那株已有些开谢的紫芍药,而少女坐在案后托着两腮,姿态不甚雅观,平日里轻松面色在这会儿有些茫然。

廊下的花儿都快被修秃了。

愁眉不展的春娘一回头,盯个正着。她连忙挥散众人,嘴里又轻又恼的低斥道:“你们真是皮痒了!还不快去小厨房吩咐夕食!”

有婢女眨眨眼,轻声提醒道:“今儿按例是该去纤阿台晡食。”

春娘眼睛一瞪:“中午那边才派人来说了今日事忙不必过去,你是怎么记的?”

婢女红了脸,讷讷应下。

“春娘——”

屋内传来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