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可能经此家变,他心境与以往不同,做出的画儿自然也比以往更饱满些。”长孙蛮比划两下手,试图灌输“哪个大师不是有着跌宕起伏的人生”观念。
阳光有些大,逼得她微微眯起眼睛,才能费力看向光芒中静坐的文曦,“没经历事和经历了事的人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这我可说不清。我还是个小孩子,除了吃喝玩乐,每天思考最多的就是先生留下的课业。”长孙蛮扭过头,眼睫在阳光下变得浅淡破碎,“你不一样啦。你可是要跟着小葵去宣室观书的栋梁!”
说起这事儿,文曦一边开心,又一边觉得奇怪。
她叠起桌上的小帕子,不经意间说了句:“那我还得多谢你了。”
莫名多了声感谢,长孙蛮目光狐疑,斜了一眼睨她:“你谢我做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缘故,长公主殿下才破例允许我去宣室殿吗?”
帕子上的小猫正蜷缩酣眠,上面还有一轮圆圆的小太阳。文曦倾身拿起一把剪子,理了理毛边,“虽说现在风气不同以往,对女子的约束也没有过去那么强。但为官涉政之事,还是有违世俗常态。”
她叹了口气,“我还没敢跟我祖父透底。”
“……怎么?难道你祖父会不同意?”
“难说。”
长孙蛮对此很不理解。她枕着胳膊侧了侧身子,看向文曦。
文家小一辈除了文曦,只有个不满五岁的小郎君。怎么看她进入宣室殿,都是文家现下最好的选择。
不过作为前任丞相,最恨诸如萧望舒这样的女子弄权乱政,毕竟曾经被断掉仕途,长孙蛮这么一想想,又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