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顿手,垂着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她淡声道:“去学宫请……”
话没说完,一旁久未开口的男人拦住了她。
“我劝你别。”
“她已经十二日未归府了。”萧望舒抿唇,“就不该听你的放任她下去。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今天是她生辰宴,再怎么我也得把人提溜回来。”
廊下男人凭栏倚坐,长腿半屈,他手上正握着一截初见雏形的木头,闻言挑了挑眉,“是谁之前说’儿大不由娘’,琢磨了一晚上还是选择尊重女儿?”
“……那是你油嘴滑舌诓我应下的。”
“若非心有此念,我这舌头还能震住你?”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萧望舒身子微僵。
似没注意手不干净,她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妄图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正轨。
“她已经不小了。”萧望舒脸色正经对他说。
男人却慵懒散漫回了她一句:“她还小,她还是个孩子。”
“……哪有十三岁的孩子!”
“我闺女就是。”
萧望舒头疼起来。
她揉着额角,据理力争:“我在她这个年纪时已经开始议政了。不说通达天下,至少也要知悉一二朝政琐事。可你看看,上林苑那事一出,她就活像吓破了胆,天天缩在阿衡那儿宁肯练武也不回府……对,听说她前些时日学也没上,真不知道她是怕在平就殿碰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