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吐血的青年直喘粗气,那袭华美精致的紫裘也沾上一片黏腻的鲜血。他没有看她,染血的唇侧依然含笑,“唱。怎么不唱?能见衡姊动怒,朕心甚悦……唔。”

司青衡面不改色狠狠砸下去,一拳接一拳,招招致命。若不是萧望舒拦住了她,只怕她能生生把人打死。

萧复的脸上满是鲜血,再不见方才华贵。他匍匐在地上,抽搐着吐出一口口浓血。等到喘息够了,有些血痕凝涸着皮肉,他司空见惯般抠下血痂,又慢条斯理地用袖角拭尽鲜血。

“皇姐不打吗?”

“脏手。”萧望舒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清楚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能让我满意。”

“不不不,我怎么会清楚皇姐的心思?”

萧复抬眼,那双因疼痛泛红的桃花眼暴露人前。他笑起来,语调轻轻慢慢,“皇姐想知道什么呢?是逢燮为什么要背叛你,还是匈奴怎么会知晓长安的事?皇姐气色甚佳,想来是解了毒了。你一定很怨父皇吧,他怎么就那么狠,连你的孩子也不放过呢。”

他笑意渐浓,竟忍不住大笑出声,“不对,不对。逢燮怎么会背叛你呢?毕竟他弑师杀妻也是为了皇姐你呀。洛阳行宫时我曾邀他随行回京,他却为了你执意追去并州。可怜痴情……”他眼眉一冷,讽笑出声:“赔了夫人又折兵,愚蠢!”

萧望舒冷笑,“别把我说得那么重要。当年逢家迁出长安,正好远离我的监视,你登基后任何不便行事,尽可交给他来做。兖州地处五州交界,这些年他州诸侯为了笼络逢家,给了他多少好处?萧复,争权夺利以权谋私这句话,很难说出口吗?”

似是被人窥见了多年阴暗心思,萧复面色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