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是被刺刺的痒意弄醒的。

她尚有些迷茫地瞪着眼,他向来不喜把头发高高束起来,今日也一样,那满肩乌发散乱扫在她脖间,带着刺人的痒。萧望舒不由地推开他头,手指虚虚滑过革带躞蹀,叮呤声中床幔阴影昏暗,她只隐约瞥见男人微挑眉峰。

“醒了?”他声音哑得可怕。

像蹭地铮鸣的金戈,随着热气一股股钻入她耳蜗。

直到这会儿,午后昏眠的迟钝神经才重归清醒。萧望舒别过脸,手肘抻着床榻,坐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看你。”

萧望舒抿抿唇。唇瓣上的刺痛惊得她抬眸,意识到男人片刻前做了什么,她气得喝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这一动怒,就连舌根也隐隐发疼。

长孙无妄却一动不动。他压低眉宇,手指勾着她下巴,低笑:“还在生气?”

“没有。”

“那你这几日都不回前院。”

萧望舒拍开他手,淡声:“伤都好了,我还过去干什么。”

她坐在锦被中,眉若远山春黛,平日里尽是清冷的眼眸按着怒意。菱唇水光潋滟,点点血色从细口子里晕开,昏花暗色里,更显生动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