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悲云阁开放幽屏山一事,各路门派齐聚在幽屏山下这个小镇,大街小巷全都挤满了人。想要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找到一个人,并非易事,越寒霄走过好几条街巷,也没有看见她。
一路上总有人往他身边靠,矫揉造作地与他搭话,起初他只是沉默不理,次数多了只想把碍事的人挥到一边去。
他突然想到,路上是不是也有许多人和她搭讪,是不是也有许多人往她身边靠,她那样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
于是走得更快,又想起她眉心那朵花,他不应该画得那么精致,不应该让它那么引人注意。
这样一边想一边找,忽然被人从旁扯了一下帷帽的白纱,他差一点喊出她的名字,余光瞥到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于是重重拨开停在他下颌处的手,冷眼离开。
直到路过一家酒肆,听见大堂里有人说起他的名号,也有人对他直呼其名,他放慢脚步,一言不发地立在门外,准备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说他的。
这一看,看见了角落里一名面目红霞的女子,她正和一名男子举杯对饮。
他当即想进去把她叫出来,脚已经迈开一步,却又在门口停下。他看见她很自然地伸手捂住身边那人的嘴,很快又收回,仿佛害羞似的。
他在门口站定,不想再往前一步。她的确很粘人,但并不是只黏他一个人。否则当年,她怎么会消失得那么彻底?
是他忘了她本性难移,早晨离开时竟还告诉她“晚归勿念”。她怎么会念?他才离开多久,她就和别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