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现在听到的这些话,却带着撒娇和讨好的意味,有一种自然流露的亲密。
她这是对谁说的?它怎么会听到?难道是对它?它当然希望是这样,可它只是一把剑,怎么会是对它?
它尚未想明白,忽然感觉身后一空,小梨松手放开了它,一簇银白色烈焰袭来,痛感顷刻间将它包围。
它本能地想逃离,想回到她身边,想问她为什么带它到这里受苦,是不是它犯了什么错,要接受惩罚?
但它逃不开,灭顶一般的痛感侵占它剑身上的每一处,它感觉自己正被熔炼又重塑,一次一次反反复复。
生理上的疼痛只是第一步,头痛欲裂之感紧随其后,竹剑思绪一片混乱,神志几近模糊。
小梨也觉得痛吗?它放心不下,在昏死的边缘强撑,透过银白色烈焰去看她的脸,却被另一些画面扰乱了视线。
小梨在揉他的头发,那句“不要生气了”,就是在那时说的。她慢慢理顺他凌乱的头发,认真地打量他的脸,从发际线到眉眼,从鼻梁到下颌。
没错,她当时盯着的是一张俊俏的脸,不是一柄傻傻的剑。
他那时行动自如,双手托住过她的脸,不让她回避,要她仔细看。
他至此才明白,他是一个人,不是一只梨,也不是一柄剑。
且他极有可能是她闭口不谈的那个人,是旁人眼中狼心狗肺的那个人。
可他为什么会与她分开,为什么只剩下一缕神识留在剑中,他苦苦追忆,仍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