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周苏郁亲自去了一趟,邻居家小儿子坐在狗舍前哇哇大哭,声音像破鼓风机,看来伤心了好久。
卢希奶奶陪他坐在一起,见到周苏郁站在栅栏后,一只手犹豫地搭在上锁的门闩上,于是说,“小孩已经回家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周苏郁都快忘了蓝毛小鬼。单手翻过栅栏,蹲到狗舍边,清丽面容正对着抽噎的小孩,“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柔嗓音落到头顶,似乎有某种魔力,小孩抹掉泪花,“下午三点左右。我给奇洛普送吃的,可是只剩下血迹和雪怪脚印了。”
不是雪怪。
周苏郁摸雪坑里的脚印,脚印趔趄,延伸进不冻平原的白桦林。
顺着脚印轨迹,他来到安全屋。
风雪起来了,他用手挡着脸,举起探照灯,隐约瞧见一个黑影趴在屋檐上,绿色眼睛闪烁荧光。
“余彬礼!”
丢掉探照灯,周苏郁扯着嗓子喊,“你给我下来!”
没有回音,难道已经末期症状,辨识不出人声了吗?
事实上,余彬礼早已变成灵兽形态,人类血脉被阻隔,骨骼组织和炎龙基因融为一体,智力衰减,早就和野兽没有两样。
周苏郁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与其是“余彬礼”,不如说是上古炎龙的变种后裔。
野兽是不分敌我的,只遵循最原始的生物本能。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
捷克猎犬的尸体从屋檐上掉下来,砸到周苏郁脚边。他往后退了一步,手捂住胸口,平复紊乱如麻的心绪。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灌木丛里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