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猫挂件的头露出来,楚鸣鹤一把夺过,小脸憋得通红。

“你小偷!”

“嘶,疼死了。”周苏郁舔舔被指尖划出血丝的嘴角,猩红艳丽,滴在锁骨上,看起来邪得很。

“沙发底下捡到的,赖我干什么。既然这么宝贝,就放好别丢了。”

但是现在时间不够了。他真有点好奇那招财猫的来历,丑萌丑萌的,和板着脸小鬼一个样。

瞥了眼小鬼全副武装的家当,护目镜雪地靴都穿戴好了,身后背着巨大的登山包,左手边是半人高的行李箱,被闯入门的他撞歪了。

他侧头问,“今晚走?”

楚鸣鹤用袖口擦拭着招财猫,“我爸来接我。”

“下回旅游别选这鬼地方了,冷得要死。”

抬手,轻轻刮掉落在楚鸣鹤鼻尖上的雪花,周苏郁笑了下,努力不显得疲惫。

一扇窄窄的木门,隔绝两个世界。小鬼继续回去当养尊处优大少爷,他……四舍五入也算是个少爷,就是活得没这么舒坦。

不过他乐意,就是喜欢听柔弱似娇花的小少爷小公主哥哥唤。

余彬礼奄奄一息的脸浮现眼前,害怕蛋糕和酸奶冻成铁饼硌牙,他夺路跑回去。基因素在体内发酵,就算没吃东西,身体也不感觉到累,恍惚着,好像真变成了驰骋天地的阿加雷斯雪山领主。

他不知道的是,楚鸣鹤站在遥远的漆黑雪地里,盯着跌跌撞撞的脚印,视线从卢尔大哥的鸡舍延伸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微弱的万家灯火在雪地上光影交错,就这么呆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