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鹤”意识到什么,急迫伸手去抓,却慌了阵脚,周苏郁第一个抢出注射药剂,半举空中,“我问你一个问题。”

“楚鸣鹤”收回手,侧着脸冷酷无情地看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说吧。”

“你怎么样才能从他身体里滚蛋。”

“楚鸣鹤”笑意更深,顿了几秒,“我和楚鸣鹤都以非物质实体方式在这具肉身□□存,也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灵魂’,我们现在的状态可以理解为精神分裂病症,多重人格。那么到底谁占主导地位呢,那就要看谁更有本事了。”

周苏郁这才意识到魁雯一伙的计划残忍冷酷到什么地步,一颗心仿佛停止跳动,重重地高悬空中,“你什么时候侵占他的。”

“唔,两个星期前?”

“楚鸣鹤”收敛笑容,眯眼冷声道:“不过他不太听话,精神力比我想象要强劲,是不是就要跟我抢主导地位。”

狗屁不通,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楚鸣鹤的。周苏郁想起和这具身体纠缠那么多次,在家里飘窗露台、野外装甲车、酒吧卡座的麂皮沙发……那宽阔紧实的胸膛和臂弯,可以将他温柔圈起来,让精神短暂地安歇。

可恶啊!“嘭”——地板瓷砖被凿穿一个洞,一道厉风从“楚鸣鹤”脸颊旁擦过,却一点也没划破。

“楚鸣鹤”淡淡地观赏他气愤悲伤到极点的脸,像安慰金丝笼里的小宠物般碰了碰他头发,“明天游轮上见。”

周苏郁精疲力竭地从“楚鸣鹤”身上站起来,感到一阵阵心累。

“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一切都是徒劳,都是他妈的梦幻泡影。楚鸣鹤你可真是残忍啊,连最后一点肥皂泡也要用力戳破。

周苏郁卸掉浑身力气,扑通一下跌坐在破碎的镜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