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郁从内侧衣服袋子里拿出一个鲜红色的小本子,是他们的结婚证。

他抛过去,原以为楚鸣鹤会接住,可是没有。

本子摔在地上,变成一串沉默的回音。

良久,楚鸣鹤才把它捡起来,用衣袖反复擦拭不存在的灰。

他抬起头,语气寒凉,“你的决定是什么。”

“显而易见了,学弟。”

“学弟?”

楚鸣鹤震惊于这个称呼。

三分克制,七分疏离,周苏郁故意和他拉远距离。

“我走了。”

周苏郁垂下眼,不想给楚鸣鹤看到死灰色的瞳光。

这是他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柔。

他要紧牙狠下心,这双天地间独一份的紫色眼睛里,将不再出现楚鸣鹤的身影。

周苏郁翘起唇角,带着一丝戏谑,“你保重。”

楚鸣鹤愣了好久好久,望着凝成木桩。

这像是史无前例的冰雪暴,将他困住了。

他想不明白,周苏郁忽冷忽热的态度。一瞬间,淤积深处的委屈、愤懑、困解悉数爆发了,休眠火山喷涌出铺天盖地的黑色泥浆和爆裂熔岩,他的双目爬上蛇一样扭曲的红色血丝。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当初是你要和我结婚,你要给你那残疾的弟弟找个依托,你甚至要引我上床,这下你什么都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