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道:“要送,皇后可知张相林相等人都发了秘奏送往皇上手中,恐怕霍简也有送,他们在奏章中说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皇上会怎么信,我们也不得而知,此情此境,自然要赶紧写信陈情,若让皇上先相信了他们口中之话,就晚了。”
羡容明白过来,张丞相林丞相他们肯定是写秘奏骂她和王家的,大伯是怕秦阙相信他们。
她马上道:“不会的,就算他们说得再难听又怎么样,皇上走时就是将京城托付给我们的,我们只要守住不就行吗?现在不是守得好好的?”
一片静默之后,王弼没说话,王律叹声道:“也罢,这信送不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待皇上回京,等待他的是今日的局面。
“太上皇与太后暴毙,死因明显为捏造,朝野上下认定我王家是乱臣贼子,这时候皇上会怎么做?”
王弼沉默无声,羡容不解地问:“怎么做?”
王律道:“处置王家,给天下人以交待。”
羡容愣住:“可是是他……”她想说是秦阙让他们守住京城,但见到大伯与二伯的神色,她停下了,喃喃道:“大伯二伯是说,他会过河拆桥?”
说完又看向王弼:“大伯,应该不会吧,当时是他亲口说的啊……”
王弼知道,年轻的侄女只是养在温室里的花,她只记得曾与丈夫的约定,却不懂现实,此时他开口道:“皇上的确亲口说过,但那时一切平静,而现在太上皇驾崩了,而且确实死于非命。娘娘想想,若皇上回京,不处置娘娘与臣等,朝野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们会认为皇上包庇王家,甚至是皇上授命娘娘弑君弑父,这般千古罪名,谁也不愿承受,但如果皇上立刻惩治娘娘与王家,便可平息民怨,赢得圣名,但凡皇上思虑一番,便能作出这正确的选择。”
羡容无措地看向二位伯伯,只觉脑中一片混沌,完全不会思考,最后她想到他们今日特地来见自己,便问:“那大伯的意思是……”
王弼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向王律,两人互看一眼,随后王律上前一步,却是跪了下来:“今日进宫,我们并没有商量出对策,只知摆在前面的有两条路,便由娘娘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