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缓缓摇头:“没有,但是北国公气量狭小,与定国公多生龃龉,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薛竹隐心口一跳,忽然想到顾修远在文思堂的时候正是和北国公嫡孙何明进走得很近,他若是知道定国公为北国公所害,而自己在爷爷去世后又仰仗仇人的孙子,不知该有多懊悔。
“定国公打得西边的月氏只知大齐战神而不知大齐新帝,不怕你笑话,朕还为此担忧过一阵。”
“罢了罢了,都是往事。朕今日只是一时伤感,当年刚即位便失去一员大将,又没有为他申冤,内心一直有愧,只能在许多年后和晚辈说说。今日前来祭拜一番,前尘往事和朕的愧意也尽可放下了。”
薛竹隐尴尬地笑笑,有意捧着皇帝:“既无证据,舅父冷处理自然是最佳的,不然真要追究起来,也没个头绪。”
话虽如此,她内心却在嘀咕,皇帝这是忌惮定国公功高震主,北国公此举正好遂了他的意,他才默许这件事情存在。
臣子有冤而帝王不理,为了权力的制衡而牺牲正义,皇上这是先利后义,有违圣人之道。
祭拜一番就前尘尽消,他倒是放下得容易,不知顾修远当时失去爷爷会有多难过。
再说,她名义上的身份还是定国公的孙媳,听他的一番感慨实在尴尬,他不怕自己转头告诉顾修远?
但就算说了,北国公早已去世,昔日显赫的北国公府衰落,他的子孙没一个在科举上有所成就,只有庶子靠着荫补做了个小官,与今日由顾修远撑起的定国公府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