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怕药苦,可她爱吃蜜饯,所以每次喝药都借着药苦的由头买很多蜜饯吃。
顾修远对那碟子蜜饯看也不看,顺理成章说出心中打的算盘:“你不是想知道苏泠烟在哪吗?我要你喂我。”
薛竹隐闻言,端起药碗,调羹在碗中轻轻搅拌,又盛起一勺汤药慢慢吹凉,将汤匙递到他的嘴边。
顾修远低头,喉结滚了滚。
薛竹隐看向他的眼中满是殷切,白瓷的调羹衬得那截皓腕更如羊脂温玉,再往下,汤药的苦气与她宽袖中的淡香混合在一起扑鼻而来。
就算她喂的是鸩酒,他也情愿喝。
可他所求的不是这个。
于是顾修远狠了狠心,侧头过去,看也不看递到嘴边的汤药。
薛竹隐都举累了,她不耐烦地将调羹摔回到汤碗里,调羹重重地和碗沿碰撞,随即又跟着汤碗“砰”地一下被她重砸在桌面上。
她碰了碰碗壁,在顾修远的磨蹭之下,汤药已不像刚端上来时那般滚烫,她烦躁地扣着桌面:“又怎么了?你再不喝,药都凉了。”
顾修远见她没有会意,提醒她:“你把药渡给我,这样就不苦了。”
薛竹隐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她在想着让他喝药早日痊愈,他却在想些有的没的?
忍了许久,她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手一扬把汤药洒在地上:“你爱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