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端想起一句诗:“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她皱了皱眉,往后躲了一下。
顾修远察觉到她的后退,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来。他想了想,低声说:“我小时候经常在家中的园子里玩。”
她敷衍地点点头,心中觉得好笑,顾修远果然从小到大都一如既往地爱玩。
顾修远继续往下说,像在回忆似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爹离开前总是和我玩捉迷藏,让我在园子里藏好,我都在园子里睡着了,他也不来找我,还是爷爷把我抱回屋的。”
顾修远的父亲顾起元也是年纪轻轻便在东北河关立下赫赫战功,但既是将领,想必常年离家,无暇照顾孩子。
她进顾府前听说他娘很早就去世了,这么看来,顾修远从小没父没母的,和爷爷一起生活。他爷爷年纪大了,管不住他,才让他长成如此放浪形骸藐视规矩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正襟危坐,转向顾修远:“虽然我不情愿嫁给你,但日后我定会好好管束你,帮助你成为一个正人君子。”
顾修远挑挑眉,和她说了半天,没想到她竟在惦记这个。
他随意笑笑,故意凑近她压低了声音:“那就有劳夫人多多指教了。”
薛竹隐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嫌恶地避开,正色道:“就现在,你身子坐直,把你轻浮的样子收起来。”
薛竹隐此刻感觉他脸上的油要泼到自己身上来了,成日里懒懒散散的,看谁都像在调情,真是白瞎了那副皮囊。
“你似乎很不喜欢我这样。”顾修远没听她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美人靠里,转头闲闲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