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细细观察,见那些干活的男子身材孔武,手脚麻利,看着不像是寻常的园丁,有一个男子腰间还系着令牌。
“这是军营里的士兵?”薛竹隐皱眉,径直指出来,“私自征召士兵修葺府邸,顾修远真是胆大妄为!”
顾叔在心里嘀咕,让士兵来修建园子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妥,但他们也愿意来的,况且公子给的工钱也高,皆大欢喜的事情。
“秋云,拿纸笔来,我要写奏章。”薛竹隐声音沉了下去,看来这顾府还有诸多要她费心之处。
顾叔一听,连忙挡住秋云:“公子这样做,也是希望夫人能住得舒心一些。夫人既然不喜,那把让他们都散了就是,何必要吵架呢?”
“士兵不在军营操练,跑来给将军修园子,这像什么话?我大齐兵力本来就弱,如果敌族来犯,谁去迎敌?”薛竹隐一板一眼地教训顾叔。
顾叔被她说怕了,只一个劲地点头,看薛竹隐的脸色没有缓和,挥了挥手吩咐底下人将征来的士兵都遣散。
婉转的歌声从墙后的院子里传来,薛竹隐辨了辨,是新近流行的《采桑子》,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顾叔。
顾叔面露难色,还是老实说:“这是公子养的歌舞班子。”
薛竹隐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看向顾叔的眼神犀利:“这得不少钱吧?顾修远的俸禄够?”
顾叔正了正脸色,说道:“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家里还有祖上遗留的物产,我家公子并非贪财之人。”
“我家公子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风流不爱着家。”顾叔挠了挠头,“听说您治吏严明,还希望您以后多多管束他。”
薛竹隐有些意外,她以为顾叔是要教训她日后多多忍让,没想到竟然是要多多管束顾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