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掏出那张纸条给他看,顾修远接过来,怔了怔,神色旋即恢复轻松,笑道:
“当初没有同你说这个,是不想你有负担。说来也是我自负,总觉得只要我们成了婚,你肯定会喜欢上我的,可还是被我搞砸了。”
现在轻舟已过万重山,竹隐又回到他身边,心酸的前尘往事何必再提起。
薛竹隐握住他的手:“三年前是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明明是喜欢你的,却以为那是讨厌。”
顾修远:“你……”
她终于不再回避,肯坦荡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了吗?
薛竹隐的手有力地握住他,直直地看入他的眼底,缓缓说道:
“我那天在书架上看到这张纸条,想了很多。我一直不敢向你表达我的心意,一是害怕说出来之后会被拒绝,被忽视,倘若我被拒绝了,我真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你;二是觉得人不应当为情欲所累,堕于嬉戏,消磨心智。”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是为人,便会有情,如果不能面对,那又如何接纳,如何操控?况且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让我笃定,顾修远不会拒绝我,无论何时,你总会欢欣鼓舞地回应我,这让我很安心。”
她笑了笑:“倘若我重回到文思堂,或许变一种光景,我们大约会像休原和褚寅一样。但往事不可追回,我便权借这个故事聊表心意。”
“我喜欢你,顾修远。”
皮影班子的人都撤走了,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唯余他们两人。
顾修远自年少而起的心意隔了多年,终于得到一个确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