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隐难得主动,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于是她要离开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扣住她的后脑勺,撬开她的牙关,然后停在那里。
薛竹隐懵了, 顾修远理解的亲和她理解的亲好像不大一样。
人被他扣住,想往后退又退不得,往前吧, 她的唇还贴着顾修远的, 顾修远打通了其中的关节,又不继续动作。
她耐心地等了一会, 顾修远比她更耐心, 躺在她身下一动不动,睫毛拂过她的掌心, 他闭眼了。
似乎在等她进行下一步。
文思堂也不教这个啊!
薛竹隐有点为难,伸出舌尖,试探地舔了舔他的唇,掌心下的睫毛颤了颤,她找到一点感觉,大胆地更进一步,顾修远回应她,引导她,却并不主导。
她亲得很慢,很温和,而且在一个地方流连太久,于她是新鲜的探索,正好的节奏,于顾修远却是隔靴搔痒。
原来她喜欢这种温吞吞的节奏,顾修远心里想。
这个节奏对他来说太慢了,他忍不住走神。
她柔软的发丝垂下来,发梢刺他的脖颈,有一点点痒意。
顾修远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摩挲流连,她的头发软得像绸缎一样,从他指缝间溜走。
她亲得很专心,就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顾修远恍惚想到,其实不仅仅是对他,薛竹隐对自己的物件一向是很爱惜的,她的书里永远夹着防虫的黄檗,没有一个折角,上面的批注也是一笔一划字迹整齐,她的镇纸用了好几年了,一个缺角豁口也没有。
她就是太认真了,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那么现在,她也是在认真地亲他吗?
顾修远和她稍稍分开,拿开她遮着自己眼睛的手,专注地盯着她看,声音比自己想象得要哑:“薛竹隐,你喜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