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乜他一眼,冷嗤一声,锐利的目光锁定薛竹隐慢腾腾磨墨的手。
太太平平地安享富贵荣华?这种日子他已经过腻了,他要的是他的昌吉寨能够像罗春一样独立于大齐之外,舒舒服服地当一国之君。
薛竹隐磨了一会,停下磨墨的动作,拿起墨块对着光瞧了半晌,皱眉说道:“这墨味道熏人,粉质粗糙,已经发灰,用在文书上极易脱色。你们这没有黟川墨吗?”
她点了点挂在笔架上的笔,说道:“还有这笔,笔尖已经秃了,笔管粗糙硌手,本官受不了这种委屈,换支好点的笔来。”
宁州太守对笔墨纸砚一窍不通,只觉得能用便可以了,好在上任太守还在库房留下些自己存用的书房用物,忙不迭把身边的人招来,让他去库房把能用的都拿过来。
何必来了兴致,以手扶额,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看她动作。
她这般讲究周到,若是把她忙活大半天精心撰写的文书当着她的面一把撕掉,再一剑抹了她的脖子,看鲜红色的血从她白皙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再把她那一身素袍染红……
嘶,想想都觉得兴奋。
日头逐渐升高,宁州太守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薛竹隐却写几个字停下来想一会,又涂涂改改,不免有些着急。
他小心地问道:“大人才动天下,想必对这种公文信手拈来。大人能否加快速度,总不好让大人饿了肚子。”
薛竹隐笔尖一顿,顺手写了个错字,划掉重写,不紧不慢地说道:“何必催促?左右和谈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本官还在这里,我看谁敢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