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强笑敷衍道:“或许是别有所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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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走了半个月,他们终于到了高州。
正值暑热天气,到高州驿舍又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太阳炙烤着大地,阳光刺眼,道旁的草木都被晒蔫了。
薛竹隐一到驿舍,连饭也来不及吃,就吩咐人备水沐浴,要洗洗一身的尘土和汗味。
她用澡豆细细地洗过一遍身上,没有穿官服,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文士袍。
高积云中了暑热,头疼得很,吃过饭便在房间睡过去了。
薛竹隐没有惊动他,一个人牵着马出了门。
陈先生来信说他现在带着家人学生寄居在高州官衙,她要去拜访陈先生,顺便一起吃晚饭。
在太阳下骑了小半个时辰的马,薛竹隐下马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跳动,头痛得很。
她通报过守门的小厮,快步走进官衙。
官衙后署布置得颇为雅致,处处绿荫环绕,流水淙淙,与官衙外水汽都要被蒸干的世界相比别有洞天。
她绕过爬满藤萝的假山,便看到水边的亭子里陈先生的身影,薛竹隐心情昂扬起来,加快步子。
陈先生瘦了许多,人也见老,眼眶深深凹下去,目光却仍炯炯有神,正坐在堂上和高州太守何亮聊天。